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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職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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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職兒子

“貝爾曼醫生, 有勞您百忙之中走這一趟,敢問我兒子究竟何時能醒?”

“是啊醫生,我弟弟都躺一個月了, 實不相瞞,這期間我們家請了無數國內外權威專家, 您已經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還望您能給我們個準話。”

“你們心情我能理解, 但柏先生的情況非常罕見,我和我的團隊會積極跟進, 家屬也要做好長期維持現狀的準備……”

後面的話秋東沒往心裏聽, 他這會兒腦子裏就三個字:

“死騙子!”

他上周才聽了學校組織的防詐騙講座,今天就有人騙到他爸和他哥頭上了!他聽的真真的,剛開始說話那兩人絕對是他爸和他哥沒錯。

看來老師說的果然很對,信息時代騙子的手段更新疊代,連他精明的爸爸和不可一世的哥哥都被騙的團團轉。

還是拿他的身體健康進行詐騙?想他昨天才參加完高考,和同學嗨皮了一整晚,淩晨六點暈乎乎進家門躺床上, 還沒睡醒就聽到這麽一段兒,起床氣上來, 說啥都不能忍。

閉著眼大聲喊:

“爸!”

秋東自覺喊的很大聲。

然而柏明意柏總正和醫生商議接下來的治療方案, 壓根兒就沒聽見這蚊子哼哼。

秋東生氣了, 他親愛的爸爸一向對他有求必應, 今天怎麽回事?難道僅僅因為他終於高考完了, 不再是珍貴的高考生, 就得不到爸爸濃重的父愛了嗎?

“哼, 大哥!”

年輕的柏聞山柏總忽然皺眉,打斷父親和貝爾曼醫生的對話:

“爸爸, 您剛才有沒有聽到小東喊我大哥?”

柏父憐惜的拍拍大兒子肩膀,長長的嘆口氣:

“聞山,爸爸知道你這段時間很累,其實爸爸也經常會想起小東快快樂樂和我在一起的場景,爸爸理解你現在的感受。下午別去公司了,回家休息吧,公司的事爸爸幫你處理。”

秋東真的生氣了,他喊那麽大聲都沒人聽見?

他想直接睜眼,然後一個鯉魚打挺,氣勢洶洶的扔個枕頭過去,把人從他房間趕出去,煩死了!

結果,事情卡在睜眼這一步上,沒睜開!

再睜!還是沒睜開!

翻身,沒翻動!

鯉魚打挺,沒挺起來!

秋東這下是真的超生氣,瞬間將他這種癥狀歸結到騙子身上——

怪不得能把他爸和他哥騙的團團轉,做戲做全套,悄無聲息在他身上動手腳,這騙子果然有兩把刷子。

耳邊是他爸吩咐助理給這個叫貝爾曼的騙子打錢的聲音,一開口就是七位數,還只是近兩月的費用!

想他高中三年,每月生活費只有八百塊,精打細算,給同學過生日買禮物都要寫項目申請書等爸爸和大哥批準的悲慘日子,七位數夠他下半輩子鹹魚等死了,憑什麽給騙子?

“不行!我不同意!”

這回不僅柏大哥聽到了秋東的聲音,連柏父和國際權威醫生貝爾曼也聽到了。

一群醫生呼啦啦進來給秋東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指指點點,寫寫畫畫,然後嘩啦啦出去,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

彼時病房裏僅剩秋東和柏父,柏大哥,以及聞聽消息急匆匆趕來的辛好。

秋東眨眨眼,再眨眨眼,確定他看東西十分模糊,偶爾一眨眼的功夫能看清一點,就跟老式電視機斷了信號似的。

柏父見他著急想用手揉眼睛,連忙握住小兒子的手,輕聲阻止:

“醫生說視力這兩天就能恢覆,小東你別著急,爸爸一直在這兒陪著你呢,別怕啊。”

秋東一個勁兒搖頭,他不是怕的,他是震驚的啊!

就這點朦朧的視力,也把他驚的不輕,嘴巴裏能塞進去兩個鹹鴨蛋,他好半晌咽下嘴裏的皮蛋瘦肉粥,不可思議道:

“小好,你怎麽一夜之間變得這麽成熟,職業西裝一穿感覺好像我大哥啊!你快變回來,我想要我青澀單純的妹妹。

你今年才高一,不要搞的比大一還嚴肅,是不是哪個壞男生讓你如此穿搭?你告訴哥,哥去收拾他!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沒一個好東西,說了多少遍別被他們的甜言蜜語給騙了怎麽就是記不住?”

辛好瞳孔震驚,感覺她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偏頭和柏家姑父以及表哥視線對上,確定她沒聽錯。

心肝兒都開始顫了。

秋東毫無所覺,小嘴繼續叭叭:

“還有大哥和爸爸,你們到底在搞什麽?

大哥你今年才大一哎,你不是說最煩在公司裏穿西裝三件套,我從零花錢裏省了好久,才去商場給你買了一套居家服,你表現的可喜歡了,每天回家都要穿。

我看你其實就是想騙我零花錢,你瞧著可享受穿西裝了吧!

哦還有我親愛的爸爸,我高考前你天天跟我保證,說你的基因很好,不會讓我因為過度學習掉發白發,結果呢?你頭發早就白啦,我才高考完你就放松警惕不染發啦?”

被秋東質疑的三人相視一眼,眼神裏有太多覆雜的東西。

柏父艱難開口:

“所以小東,你今年十八歲?”

秋東覺得他爹簡直莫名其妙,三兩下用勺子將碗底刮幹凈,遺憾的摸摸肚子,臊眉耷眼嘆氣:

“是啊,昨天下午參加完高考最後一科,今天就只能吃皮蛋瘦肉粥,還不讓吃飽。原來高考完的待遇真的會一落千丈,葷素搭配有魚有肉有涼有熱有湯有水果頓頓大餐的日子真的會不覆存在,嚶~”

其他三人再次對視一眼,各自神情更加覆雜。

柏大哥咬牙,按響了床頭鈴。

又是一群醫生呼啦啦進來,各種儀器往秋東身上招呼,然後嘩啦啦出去。

一個小時候,得出結論:

“柏先生,經過我們初步診斷,令弟是意外事故導致的暫時性失憶,目前看來,他的記憶停留在十八歲高考完那天。”

柏大哥眉頭微皺:

“暫時?”

醫生:“是的,可能明天就會想起來,也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您知道人的大腦是一個非常精密的機器,有些事目前的醫療手段並不能解釋清楚。

我的建議是盡量讓他保持放松的好心情,帶他去熟悉的地方,或許能刺激他想起些什麽。”

這回聚在一起發愁的成了柏家父子以及辛家三口。

高級病房裏,秋東躺沙發上翹腳看奧特曼,即便看不清,即便臺詞他都能背下去,可還是聽的津津有味。

其餘人擠在隔壁客房商討秋東接下來的歸宿。

辛家人坐一條長沙發,柏家人擠一條長沙發。

涇渭分明。

辛好從門縫看一眼表哥宛如十八歲少年的歡快背影,堅定表示:

“我是從小跟在表哥身後長大的,表哥比親妹妹還疼我,他雖然只比我大兩歲,可小時候是他像家長一樣帶我上下幼兒園,保護我不被其他小朋友欺負。

小學時我被街上的流浪狗追,差點兒命喪犬口,是他赤手空拳和狗搏鬥兩個小時,最後一條胳膊脫臼,臉上腫的連眼睛都看不清,小腿縫了三針,肩膀上至今還有狗咬的痕跡。

說一句我們有過命的交情也不為過,我們之間有數不清的回憶,這時候他當然要跟我回去,更有利於他想起丟失的記憶!”

辛好爸媽連連點頭,心疼的直掉淚:

“就是就是,自打明意你和辛歲離婚,小東就是跟著我們兩口子長大的,我們把小東當親兒子養,小東面兒上管我們叫舅舅舅媽,實際上和親爸媽沒差。

辛家老別墅滿滿的都是小東的兒時回憶,打今兒起我們就搬回老別墅住,叫小東也跟過去,我們兩口子不親眼看著這心裏不踏實。”

柏父急了,出口阻止:

“大哥大嫂,我知道你們和小東感情深厚,可我和小東的父子情也不是假的啊,那幾年是柏家內部不安全才迫於無奈將小東托付給你們撫養,這幾年我和小東相處的如何你們有目共睹。

別的不說,高中三年我陪他備戰,他幾點起我幾點起,他幾點睡我比他睡的更晚,給他加油鼓勁,安排課時,同吃同住同上課,最後我要是陪著一起參加高考,成績指定比他還高!

說我們一起扛過槍,一起上過戰場也不為過吧?我相信沒有比這段時間更讓他記憶深刻的了,還是留在柏家,留在我身邊最好。”

柏大哥襯衫袖子擼到胳膊肘兒,沒了在商場的精英氣質,點頭如搗蒜:

“舅舅舅媽,你們都不知道小東在家和我相處的有多好,他用零花錢給我買家居服,用全部獎學金給我買鋼筆,家居服我穿了七年至今還在衣櫃仔細保存,鋼筆我也只在重要文件上簽字。

小東最喜歡我這個哥哥了,讓他跟我回家,我可以帶他去公司上班,同進同出,親眼盯著他。”

辛家舅舅嗤笑一聲,將沙發扶手拍的啪啪響,大聲揭穿柏大哥:

“別以為我不知道,他花兩千塊給你買居家服,你就給他過戶價值兩千萬的房產,他用三百塊獎學金給你買鋼筆,你給他送價值三百萬的跑車。

就是因為你們父子對小東的要求無所不應,寵愛無度,別人家孩子有的全都一股腦兒塞給他,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需要,才讓他成了圈子裏出名的‘地主家人傻錢多’傻孩子,一個個圍在他身上吸血!”

柏大哥堅稱:

“沒有的事,我們對小東可嚴格了,每月只給他八百塊零花錢,需要支出超過兩千塊就得寫項目申請報告!”

辛舅媽忍不住撇嘴:

“不是舅媽說,你們柏家從你爺爺那輩兒起就不會養孩子,要麽把孩子當狼養,要麽把孩子當羊放,只你爸爸是真心疼愛你和小東,把你們兩當人待。可你爸走的又是另一個極端,寵起來不管不顧。

就你們說的那甚麽項目申請書,糊弄鬼去吧,哪一回小東寫出來你們沒批?”

柏父覺得這話不對,急於否認:

“大嫂,話不是這麽說,主要小東從不亂申請,懂事著呢!”

“呵!”

“哼!”

“小東必須跟我們回辛家!”

“不行,他得和我們回柏家!”

“辛家溫馨!”

“柏家有愛!”

雙方壓低聲音吵吵起來,生怕在客廳看動畫片的秋東聽到。

事實上,秋東在他們偷偷關起門的第一時間,就一個鯉魚打挺,跳下沙發,光腳踩在地毯上,鬼鬼祟祟扒在門縫偷聽。

他聽的斷斷續續,連蒙帶猜,大概知道兩家人在為他接下來去哪兒住爭吵。

哎,這可真是甜蜜的煩惱,此情此景,每年都要上演好幾回。

但此時此刻,無疑是他出面,化解兩家爭執,防止矛盾升級的關鍵時刻。

於是他挺身而出,敲響房門,特意選了逆著光的方向,宛如超級英雄出場,站在兩家人面前,大聲道:

“這有什麽好爭的?我過完暑假就要去上大學了,我要選京市之外的大學,一年只有放寒暑假才回來,哈哈哈,從今往後,我徹底自由啦!”

兩家人:“……”

很好,即便失憶了,也還是那個中二孩子,一點兒沒變。

辛好小心扶表哥坐在空著的沙發上,給他懷裏塞了旺旺小餅幹,順手把旺仔牛奶吸管插好遞到他手裏,見他光著腳丫子,細心幫他拿來了拖鞋。

秋東被妹妹前所未有的貼心伺候,攪合的他連最愛的小餅幹都沒心思吃了,腳趾尷尬的摳地毯,別扭道:

“妹兒,你看著突然比我大了好幾歲,你這樣我怪不好意思的。”

“還有舅舅舅媽,我知道我生病讓你們很著急,瞧著憔悴了許多,回頭等我哥把那個騙子送局子裏去,我就安心陪你們做美容,保管三個月下來容光煥發,重獲青春!”

辛好拉了把椅子在他對面落座,盯著他懵懂朦朧的眼睛輕聲道:

“哥,有件事我要告訴你,你先聽我說,別著急!”

於是在接下來半小時中,秋東被迫接受了一腦子他今年已經二十七歲,大學畢業,待業在家,是個全職兒子的事實。

秋東聽的嘴唇都顫抖了,手裏的旺旺雪餅被他無意識捏成了碎渣,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無法接受時,他激動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歡呼:

“我可真牛逼!一個學渣竟然考上了京大,哈哈,還不用吃學習的苦就成功拿到了畢業證,這就是傳說中的天上掉餡兒餅嗎?”

眾人:“……”

算了,看在你高興的份兒上,就不告訴你,其實你學的是哲學專業了。

就在他們以為秋東已經接受這個不可思議的事實時,秋東瞬間縮成一團,痛苦的捂住臉哭唧唧:

“所以我今年已經二十七了?我昨天明明是十八歲的小鮮肉,今天就成了老菜幫子,是誰偷走了我的青春?

是誰,把噩耗送到我身邊~

是那可惡的車禍,是那可惡的車禍,是那可惡的車禍~”

說著說著就唱了起來。

眾人:很好,還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雖然很悲傷,但莫名想笑是怎麽回事?

不行,他們是專業的,經過這些年的特殊培訓,一般不會笑場,除非真的忍不住。

秋東抒發完內心的悲憤,抹一把辛酸淚,祭奠他還沒來得及感受就已經完全逝去的青春。

隨後故作堅強的從沙發上起身,用淚蒙蒙的雙眼看著眾人,捂著胸口做西子捧心狀,難過道:

“既然如此,我哪裏都不想去,就讓我獨自舔舐傷口吧。我,柏秋東,從今天起,要做一個獨立,堅強,有擔當,能承擔自己人生的成年人,我要住進我的快樂小家,獨自消化這份來自命運的嘲弄!”

一聽他要一個人搬去他那棟價值兩千萬的大平層,誰都樂不起來了,辛舅媽沒忍住埋怨大外甥一句:

“說你寵弟無度你還不承認,當初不給他過戶不就什麽事都沒有?”

完了還得摟著秋東親親熱熱哄他:

“小東你忘了,你那大平層租給你朋友住了,以前你說他們是你合租室友,舅媽雖然擔心可知道你行事有度,住就住吧。

可現在你才十八歲,還是個清純的男高中生呢,你和那些社會人住在一起,萬一被他們帶壞了怎麽辦?你是要舅媽成日為你擔心的吃不下飯嗎?”

秋東想不通他會把他心愛的快樂小家租給誰去住,腦袋都快冒煙了:

“他們是誰?救了我的命嗎?那房子裏一磚一瓦,一床一櫃,可都是我親自挑選的,憑什麽讓別人去霍霍?”

柏大哥心裏冷笑,人家沒救過你的命,只是單純會哄你開心,我和父親是見你真的很開心,才默認了你的行為。不過往後跟那些人還是越遠越好,你車禍的事至今沒個定數呢。

秋東在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遲疑道:

“舅媽你說得對,不過做人是得講誠信,既然是合租室友,我肯定和他們簽了合同的,這時候不好無緣無故把人趕出去。

那我先回家裏住,然後拿租金帶你們去做美容好了,舅媽您這段時間辛苦了!”

辛舅媽被感動的不行,正想說點好話把秋東哄回辛家呢,柏大哥看破她的意圖,適時插嘴:

“呵,租金?哪裏有多餘的租金,每月的租金你單獨拿出來給大家買禮物都不夠,還得從你零花錢裏另外添呢!”

說著柏大哥特意露出腕間價值八千塊,完全和他身價不符的手表,幾乎稱得上明示道:

“這是你去年送我的,當時允諾今年給我換八萬塊的!”

秋東一整個大震驚。

他一年到頭都存不下八萬塊,怎會隨意許下這種諾言,看樣子大哥還當真了?

想到這裏,秋東腦殼兒突然亮起大燈泡似的,激動握住大哥的手搖晃:

“我成年後的零花錢很多嗎?能買得起八千塊的手表,一定比八百塊多是不是?我現在也可有擁有,對嗎對嗎?”

柏大哥笑的像吃雞的狐貍,伸手將弟弟的一撮呆毛壓下去:

“是啊,每個月三萬塊,完全由你支配,和朋友去咱家旗下的餐廳酒店一律記在我的賬上,你的錢大多用來玩賽車換輪胎配件。”

天啊,秋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也太幸福了叭,一下子從月八百上升到月三萬,他瞬間就膨脹了。

完全忘了“昨天傍晚”還在精打細算,和同學擠在一塊兒琢磨好不容易省下的兩百塊,大家湊一湊可以去個什麽樣的地方嗨皮才是性價比最高的!

柏大哥見他雙眼冒星星,不動聲色引導:

“其實你那小區周圍這幾年發展的特別好,步行十分鐘就是有名的商圈,各方面條件都沒的說,市面上每月租金五萬左右,你卻象征性的收了你朋友每人兩千,每月也只拿回家六千。”

五,五萬!?

秋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記憶裏,他那房子開車到市區都得半小時,大哥送給他的時候說是偶爾過去住兩天,散散心。

他現在這麽富有的嗎?

不由自主向最聽他話的妹妹求證。

已經在自家公司工作兩年,是真正職業女強人的辛好,面對表哥軟綿綿帶幾分迷茫的眼神,瞬間想起小時候盡管對方也很怕鬼,還是堅強的守在她床頭,讓她安心睡覺的場景。

出口時語氣都跟著軟了幾分:

“哥,大表哥說的沒錯,你那行為和做慈善沒區別!”

辛好和大表哥對視一眼,確定兩人是相同的想法,那幾人是時候動一動了。

秋東急了,這跟直接動手從他兜兒裏搶錢有何區?在地上轉了兩圈兒,喊辛好:

“妹兒,快把哥的手機拿過來,我得給那些人打電話,讓他們把租金補上,以前的也就算了,以後可不能再幹這種傻事!”

辛好哎了一聲,笑瞇瞇將秋東的手機遞過去,連密碼都是她幫著輸的,她哥是個念舊的人,密碼多少年沒換過。

在秋東跟個好奇寶寶似的感嘆“如今的手機可比我當年高考那會兒好玩多了”的時候,辛好已經快速找到孟義的電話,幫忙撥了過去。

對方好半天才接通,秋東快人快語,直接說:

“你在哪兒,是不是在我的大平層?從下月起我要漲租金,每月一萬,不服就滾蛋!”

對方被秋東的反應給弄蒙了,都沒顧得上驚訝他何時醒的,聲音裏還有濃濃的困意,好笑道:

“我說柏二少,咱們可是好兄弟,又不差這點錢,至於嗎你!”

秋東雙手抱胸,對著辛好舉到他眼前的手機,氣哼哼道:

“誰跟你是好兄弟?好兄弟才不會占我便宜還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你都不差錢了還故意占我便宜,你要是差錢,我不得被你當血袋吸?

要麽漲價,要麽滾蛋!”

說完快速摁了通話結束鍵,大聲朝所有人宣布:

“舅媽說的對,清純男高的確很容易被社會人欺負,我要回家和爸爸一起住!”

柏父:“哎,好!”

柏大哥:“這就辦出院!”

996:被迫關進意識海,上躥下跳吃瓜,忠實的將每一幀畫面記錄下來,希望宿主以後有機會看到時不會腳趾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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